忽聞鄰居太太傳來驚聲尖叫 原來是一條不識相的蛇闖入她家浴室
這情形在鄉下地方其實屢見不鮮
根據我家2007年的統計資料 共計有5條蛇大駕光臨
有的大搖大擺走前院 有的偷偷摸摸走後門
還有一條偏愛在我老弟上廁所時大大方方進來一窺究竟
小妹我不怕蜘蛛不畏蟑螂 唯獨就是聞蛇色變
小時後在北投的住處附近 滿山遍野都是蛇 舉目望去信手拈來就是一條
這說法絕不誇張!!! 可奇怪那時並不太怕
記憶中第一次被蛇嚇昏 事發在高雄的地下街
當年有不人道者運來巨蟒供人參觀撫摸 弟弟興高采烈自動自發猛拍蛇肚
瑟縮在一旁的我 硬是被爸爸以訓練膽量的名義 強抓我小小的手臂伸入蛇籠摸蛇
多年前的這樁"虐童案" 現在想來仍是悲從中來餘悸猶存
搬到南部鄉下地方後 即便有如此高的機率可以與蛇打個照面
所幸老天可憐我 這些年來 我總是幸運的與蛇擦肩而過
但果然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
萬萬沒想到 遠在他鄉異地的那個初夏午後 竟成為我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週六 我正聚精會神埋頭包水餃 偶然抬頭欣賞窗外美麗的小鳥
才抬頭沒幾次 一條如上圖所示的黑蛇 就這樣硬生生的映入我眼簾
幾十年沒再看過蛇的我 只能瞠目結舌的發抖
眼睜睜看它緩緩爬向廚房的窗台下方 卻不知如何是好
等反應過來 它早已消失無蹤
留下驚魂未定的我 日日夜夜作著它登堂入室的惡夢
活在恐懼中的日子就這樣過了整整一星期 直到下一個週六午後
同一個時辰同一個地點 應該也是同一條它 又出現在我偶爾抬頭的瞬間
離奇的巧合讓我不由自主的歇斯底里尖叫起來 有備而來的朋友這次手持木棍毫不手軟
無可言喻的恐懼攫住我平日連蜘蛛都不輕言殺害的慈悲心
不一會兒 一切回歸平靜 只是少了一條生命
事後 我的恐懼沒有了 可是惡夢依舊
不知怎地 我慢慢一天比一天內疚自責悔不當初 因此 我常常夢到有蛇來向我索命
把這心情誠實的說給打蛇人聽 並一再對天喊話這罪孽完全由我承擔
打蛇人不在乎的說我可笑
我為了報答起見 也只好必口不聊後悔事 並一再感謝他英雄救人
兩年過去了 當時我教唆殺蛇的事件仍然歷歷在目
我無法克服的無理恐懼 讓這條不速之客在劫難逃
現在 只要是陽光明媚微風徐徐的異鄉午後 我就會悽然的想起它的死狀
那次之後我告訴自己 在沒有立即威脅下 絕不苦苦相逼一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