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毫無預警的 安靜的社區傳來一陣怪異的嘶吼聲
那聲音似就在窗前 不一會兒 卻乎焉在後 沒叫幾聲 就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中
第二天黃昏 照例沿著同樣的路線跑步 不一樣的是 路邊躺著一頭僵硬的母鹿
沒有微風的黃昏 還是傳來夏日酷曬後的陣陣腐敗氣味
忽然想起前一夜的不明嘶吼聲 再看看她睜著大眼的臉孔旁邊的玻璃碎片
是了 又一個超速車輪下的犧牲者
駐足為她祈禱之後 繼續往前跑 無奈那夜半的淒厲慘叫聲在腦中迴盪不去 讓我差點跌一大跤
幾天之後 她遺留在地上的血跡還隱約可見 我的後院 卻赫然發現一頭小鹿的屍體
這隻小鹿是如此的小 如此的弱 定睛一看 驚悚的感覺立刻掩蓋過我的悲傷
他的後腿怎麼會在他的身體旁邊?????????!!!!!!!!!
草地上沒有血跡 小鹿的身體和那條與她身體分離的後腿也沒有被啃食的跡象
我的思緒混亂 我的表情呆滯 再一次 我隔著後院的門 為他祈禱
想起多年前剛到異地求學的一個午後
在開車回到住處的途中 看到兩隻好漂亮的藍色小鳥 他們就這樣在路中間旁若無人的嬉戲著
當時我就閃過一個不祥的擔憂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我果然還是看到了他們
兩隻扁扁的屍體
從此 我不厭其煩也大呼小叫的循循善誘著以為鳥不會被壓到又常開快車的魯莽朋友們
一頭壯健美麗的母鹿 一隻弱小似還未斷奶的小鹿
兩個生命的消失 時間和空間的巧妙連結 讓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們的關係
樹林中的鳥兒 你們可知道
她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母子
那出生才幾天的可憐小鹿 是不是就這樣被活活餓死的
